“从前我不知道自己的罪行，直到看见你。纳喀索斯和他的倒影也比不上我们，那同出一处的软弱、鲁莽、野蛮、邪恶——多么，多么精巧啊，分毫不差，真是世界的奇迹——替我们赎罪吧，我的兄弟，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。别这样，你应当感到开心，小小的牺牲就能换来长久的利益，多划算的一笔生意啊，不要那样看着我，这是完全公平的。啊，我知道了，你在疑惑，疑惑为何选择你来完成这样光荣的任务。兄弟，你是被推到人前的那一个，光芒万丈，大家都看得见。而我，是人群里最不起眼的影子，却看得到你脚下相同的龌龊。谁在意影子的罪行呢？人人都爱看燃烧的光芒，他们满脸幸福，只需感受被救赎的愉悦，而不必承受烈火焚心的痛苦。那光芒是我们之中最伟大的——别瞪着我，这从来不是我的错，是你，你太耀眼了。别浪费力气了，好好躺着，听我说——听我说！以前是这样，现在也是这样，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。要不是我们这么相像，他们也不会让我来做这件事，没人比我更适合，没有人，没有一个……钟声响了，真可惜，我们得抓紧时间，这有些疼，真是对不住，很快就好了，嘘，没事的，没事的……你是最伟大的，我会带着你那份痛苦迎接未来的，我保证。再见。”
——《迁怒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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